都说三人女人一台戏,其实,警察多了“戏”更足。
这是一个大家庭,祖孙三代人,三名警察,外祖父李庆国是吉林省通化市东昌公安分局政治处民警,爸爸刘嘉兴是东昌公安分局治安大队民警,妈妈李理是通化市公安局治安支队民警,他们都是党员。两个年幼的孩子,大的4岁,小的刚满1岁。
新一波新冠病毒来袭,原本平静的生活突然被打破。
2021年1月12日19时左右,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正围桌而坐,谈笑风生之时,桌上的几部手机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一听到自己的铃声,三个警察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扫向其他两人,短暂的对视之后,各自抓起手机,电话里通知的几乎是相同的内容:紧急备勤!
对于警察来说,“备勤”这个词太过熟悉乃至有些麻木,但长期养成的职业习惯还是让他们三个麻利地换好衣服一阵风似的跑了。对于适应了这种无常生活的外祖母来说,这基本就是家常便饭,早就见怪不怪了。因此,当他们三人急匆匆地离开家时,她只是冲着不知所措的外孙子和怀里不谙世事和外孙女努努嘴:“他们又玩失踪了,姥姥管你们。”
在警察这个行业里,女人得当男人用,男人得当铁人用,如果还不行的话,那就当超人用。如果不信,那说明你家里没人当警察。
冲锋的汉子——刘嘉兴
接到归队通知的那一瞬间,刘嘉兴心中五味杂陈,这一走不知道又要多长时间才能与家人见面。
回到工作岗位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流调,这算是“重操旧业”,因为2020年新冠疫情发生的时候,他所在的治安大队从事的就是这个工作。当天,第一名新冠肺炎确认病例的出现,意味着他们又要开启疯狂模式了。他和四名同事穿上防护服,推开病房大门,抽丝剥茧般开始了流调工作。时钟滴答滴答地走了一圈又一圈,呼出的空气夹杂着汗水不断地浸润着护目镜,一会儿看得见,一会儿又看不见了。那一晚他们整整一夜没合眼,经过一遍遍地调查和分析,一份密接者名单终于出炉。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每天平均工作18个小时,核查大量人员和线索,工作间隙打个盹是标配,早晨泡的方便面到了下午才发觉还放在桌角一口没动。接下来的几天内,他们面对面接触阳性患者,核查密接人员,为疫情防控工作提供了大量详实的数据资料。
作为一名警察,刘嘉兴是称职的,甚至称得上优秀。但对于家庭来说,他却亏欠太多。1月12日离家后,就再没回去过,唯一能做的就是忙里偷闲打打视频电话,看到孩子哭红的眼睛和老人因连日操劳而日渐消瘦的身体,刘嘉兴内心满是愧疚。
“狠心”的妈妈——李理
治安部门业务覆盖面广、工作任务重,李理作为内勤,每天都要面对数量庞大的统计工作,加班加点是常态。疫情开始后,同事们有做流调的,有到隔离点的,队里人手更少了,每个人都需要身兼数职,李理也不例外。领导考虑到她是女同志,家里的情况很特殊,允许她可以正常上下班。“别人都在忙,大家都能冲,我绝不能置身事外!”李理这样告诉自己,所以她没有使用这一“特权”。
工作可以是催化剂,也可以是麻醉剂,当你忙到不知今昔是何年时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可是,一旦闲下来,心底里那份最深沉的感情就会骤然喷涌而出,势不可挡,母子之情就是这样。偶尔不忙的时候,李理也会回趟家取一下换洗脱衣服和生活用品,却也不敢去见孩子,想得实在受不了了,就通过视频看一眼。两代人的隔空对视,一边是望眼欲穿的孩子,一边是思子心切的母亲,情景可想而知,孩子一声声地喊着:“妈妈,妈妈…”,母亲只能无奈地流着眼泪。父女连心,此时此刻,李庆国当然能够体会到女儿心中的痛苦,但作为过来人,经验告诉他越是这时候越不能心软,于是,他狠狠地数落了李理一通。听完父亲的话后,李理渐渐想通了,为了工作,只能暂时“冷落”孩子们了,现在欠下的“债”,以后加倍还吧。
任劳任怨的后援团
李庆国,一个扛了30年摄像机、爬了大半生格子却从没给自己写过只言片语的老宣传,一个还有几个月就要脱下警服的老同志,在疫情来袭的时候,毅然选择与同事们一同坚守,他要给自己准备一份最美的退休礼物。除此之外,在家中他还是串起前后方的“总联络官”,家里的大事小情都要操心。
接到通知后,刘嘉兴、李理“扔下”孩子就走了。为照看孩子们,也是出于安全考虑,两个亲家母商量后把孩子们接出去单过了。刚开始的那几天,两个孩子坐立不安、哭闹不停,吵着喊着要爸妈,尤其是小外孙女,那种声嘶力竭的哭声,不知道让两个老姐妹偷偷流了多少泪。二十多天下来,两位老人都瘦了一圈,外祖母还出现了眩晕的症状。即使这样,她们还在咬牙坚持着,因为她们知道:只有把家守护好了,孩子们才会毫无后顾之忧地拼命工作。
虽然很辛苦、很无奈,但一说到这一家三位警察,外祖母总有说不完的话:“当初老李从教师转行当警察的时候,我高兴了好一阵子,男人嘛,就应该干点儿有血性的事情。”“李理考警校前,我犹豫过,一个女孩子当警察能行吗?是老李的一再坚持才让我下了决心。”“等到姑娘谈恋爱时,好家伙,又找回来一个同行,我们家是转不出这个圈子啦。”“他们哪都好,就是太忙了,没完没了地忙。”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略显复杂,有些许无奈,但更多的是自豪。
与所有人一样,这一家的三名警察也渴望享受宁静祥和、绕膝承欢的家庭生活,但当疫情来袭,他们又不得不放弃这种生活。因为,他们是党员,是警察,心中有使命,肩上有责任,这种使命和责任驱使着他们一直向前冲,直至胜利。
责任编辑:乔小倩